第七节厥证

厥证是以突然昏倒、不省人事、四肢逆冷为主要临床表现的一种病证。病情轻者,一般在短时间内会逐渐苏醒,清醒后无偏瘫、失语、口眼?斜等后遗症。病情重者,则昏厥时间较长,严重者甚至一厥不复而导致死亡。鉴于厥的含义较多,本节厥证所讨论的范围是以突然发生的一时性昏倒不省人事为主症,伴有四肢逆冷的病证。至于外感病中以手足逆冷为主,不一定伴有神志改变的发厥,不属于本节之讨论范围。暑厥系由感受暑热之邪而发病,本节亦不作讨论。西医学中多种原因所致之晕厥,如癔症、高血压脑病、脑血管痉挛、低血糖、出血性或心源性休克等,均可参考本节辨证论治。

春秋战国时期,《黄帝内经》中论厥甚多,含义、范围相当广泛,有以暴死为厥,有以四末逆冷为厥,有以气血逆乱病机为厥,有以病情严重为厥。概括起来可分为两类表现:一种是指突然昏倒,不省人事,如《素问·大奇论》云:“暴厥者,不知与人言。”另一种是指肢体和手足逆冷,如《素问·厥论》云:“寒厥之为寒也,必从五指而上于膝。”东汉·张仲景认为,厥证总病机为“阴阳气不相顺接”,并根据发病机理寒热虚实、气血水痰的不同,将厥证分为寒厥、热厥、气厥、痰厥、血厥、蛔厥等13种厥证。仲景继承了《黄帝内经》中手足逆冷为厥的论点,而重在以感受外邪所致的发厥。隋·巢元方《诸病源候论·中恶病诸候》对尸厥的表现进行了描述:“其状如死,犹微有息而不恒,脉尚动而形无知也。”并认为其病机是“阴阳离居,营卫不通,真气厥乱,客邪乘之”。金元时期,张从正《儒门事亲》将昏厥分为尸厥、痰厥、酒厥、气厥、风厥等证。延至明代,李梴《医学入门·外感寒暑》进一步明确区分外感发厥与内伤杂病致厥。张介宾《景岳全书·厥逆》总结了明代以前对厥证的认识,提出以虚实论治厥证,符合临床实际。此后医家对厥证的理论不断充实,提出了气、血、痰、食、暑、尸、酒、蛔等厥,并以此作为辨证的重要依据,指导临床治疗。

厥证的发生多因情志内伤、体虚劳倦、亡血失津、饮食不节等致气机逆乱,升降乖戾,气血阴阳不相顺接而发病。

1.情志内伤七情中尤以暴怒引发本病者最为多见,即《素问·生气通天论》所谓:“大怒则形气绝,而血菀于上,使人薄厥。”或所愿不遂,肝气郁结,郁久化火,肝火上炎,致气血郁滞,以致阴阳不相顺接而发为厥证。此外,若平素体弱胆怯,加上突如其来的外界影响,如见死尸,或见鲜血喷涌,或闻巨响等,亦可使气血逆乱而致厥。

2.体虚劳倦元气素虚,复加饥饿劳累,以致中气不足,髓海失养而致厥;或长期睡眠不足,阴阳气血暗耗而致厥。如《素问·生气通天论》曰:“阳气者,烦劳则张,精绝,辟积于夏,使人煎厥。”

3.亡血失津如因大汗吐下,气随液耗,或因创伤出血,或血证失血过多,以致气随血脱,阳随阴消,神明失主而致厥。如《伤寒论·辨少阴病脉证并治》中“大汗出,热不去,内拘急,四肢疼,又下利厥逆而恶寒者……”失津致厥之论。

4.饮食不节嗜食酒酪肥甘,脾胃受损,运化失常,以致聚湿生痰,痰浊阻滞,气机不畅,日积月累,痰愈多则气愈阻,气愈滞则痰更盛,如痰浊一时上壅,清阳被阻,则可发为昏厥。如《素问·厥论》曰:“酒入于胃……此人必数醉,若饱以入房……热盛于中,故热遍于身……故手足为之热也。”

厥证的病机主要是气机逆乱,升降乖戾,气血阴阳不相顺接,常见气厥、血厥、痰厥。气厥由情志异常、精神刺激、素体虚弱等致气机上冲逆乱,清窍壅塞,神明失养而发;血厥因素有肝阳偏亢,遇暴怒伤而肝气血逆乱于上,或大量失血后血不荣窍而致;体虚湿盛,饮食不节以致气机升降失调,或痰随气升,阻滞神明而发为痰厥。由于体质和病机转化的不同,病理性质有虚实之别。大凡气盛有余,气逆上冲,血随气逆,或夹痰浊壅滞于上,以致清窍闭塞,不省人事,皆为厥之实证;气虚不足,清阳不升,气陷于下,或大量出血,气随血脱,血不上达,气血一时不相顺接,以致神明失养,不省人事,为厥之虚证。

病变所属脏腑主要在心、肝,涉及脾、肾。心主神志,肝主疏泄并调畅气机和情志。心病则神明失用,肝病则气郁气逆,乃致昏厥。脾主运化,为气机升降之枢;肾藏精,为元气之根。脾病清阳不升,肾虚精气不能上荣,亦可与心肝同病致厥。

厥证之病理转归主要有三:一是阴阳气血相失,进而阴阳离决,发展为一厥不复之死证。二是阴阳气血失常,或为气血上逆,或为中气下陷,或气血痰浊内闭,气机逆乱而阴阳尚未离决。此类厥证之生死,取决于正气来复与否及治疗措施是否及时、得当。若正气来复,治疗得当,则气复返而生;反之,气不复返而死。三是表现为各种证候之间的转化。如气厥和血厥之实证,常转化为气滞血瘀之证;失血致厥的血厥虚证,严重者转化为气随血脱之脱证等。厥证的预后,主要取决于正气的强弱、病情的轻重,以及抢救治疗是否及时、得当。发病之后,若呼吸比较平稳,脉象有根,表示正气尚强,预后良好。反之,若气息微弱,或见昏聩不语,或手冷过肘、足冷过膝,或脉象沉伏如一线游丝,或如屋漏,或散乱无根,或人迎、寸口、趺阳之脉全无,多属危候,预后不良。

(一)诊断

1.临床表现为突然昏仆、不省人事,或伴四肢逆冷。

2.患者在发病之前,常有先兆症状,如头晕、视物模糊、面色苍白、出汗等,而后突然发生昏仆、不省人事、“移时苏醒”。发病时常伴有恶心、汗出,或伴有四肢逆冷,醒后感头晕、疲乏、口干,但无失语、瘫痪等后遗症。

3.了解既往有无类似病证发生,查找病因。发病前有明显的精神刺激、情绪波动等因素,或有大失血病史,或有饮食不节史,或有痰盛宿疾。

血压、血糖、脑血流图、脑电图、脑干诱发电位、动态心电图、颅脑CT、MRI等检查有助于本病的诊断。

(二)鉴别诊断

1.眩晕眩晕有头晕目眩、视物旋转不定,甚则不能站立、耳鸣,但无神志异常的表现,与厥证之突然昏倒、不省人事迥然有别。

2.中风中风以中老年人为多见,常有素体肝阳亢盛。其中脏腑者,突然昏仆,并伴有口眼?斜、偏瘫等症;若神昏时间较长,苏醒后有偏瘫、口眼?斜及失语等后遗症。厥证可发生于任何年龄,昏倒时间较短,醒后无后遗症,但血厥之实证重者可发展为中风。

3.痫证痫证常有先天因素,以青少年为多见。病情重者,虽亦为突然昏仆、不省人事,但发作时间短暂,且发作时常伴有号叫、抽搐、口吐涎沫、两目上视、小便失禁等。痫证常反复发作,每次症状均相类似,苏醒缓解后可如常人。厥证之昏倒,仅表现为四肢厥冷,无叫吼、吐沫、抽搐等症。可做脑电图检查,以资鉴别。

4.昏迷昏迷为多种疾病发展到一定阶段所出现的危重证候。一般来说,发生较为缓慢,有一个昏迷前的临床过程,先轻后重,由烦躁、嗜睡、谵语渐次发展;一旦昏迷后,持续时间一般较长,恢复较难,苏醒后原发病仍然存在。厥证常为突然发生,昏倒时间较短,常因情志刺激、饮食不节、劳倦过度、亡血失津等诱发。

(一)气厥

1.实证

临床表现:由情志异常、精神刺激而发作,突然昏倒,不省人事,或四肢厥冷,呼吸气粗,口噤握拳;舌苔薄白,脉伏或沉弦。

治法:开窍,顺气,解郁。

代表方:通关散合五磨饮子。

通关散为中成药,由猪牙皂、鹅不食草、细辛组成,用时取少许粉剂吹鼻取嚏,以促其苏醒,仅适用于气厥实证;五磨饮子由沉香、槟榔、木香、乌药、枳实组成。必要时可先化饲苏合香丸。若肝阳偏亢,头晕而痛、面赤躁扰者,可加钩藤、石决明、磁石;若兼有痰热,症见喉中痰鸣、痰壅气塞者,可加胆南星、贝母、橘红、竹沥;若醒后哭笑无常、睡眠不宁者,可加茯神、远志、酸枣仁。

2.虚证

临床表现:发病前有明显的情绪紧张、恐惧、疼痛或站立过久等诱发因素,发作时眩晕昏仆,面色苍白,呼吸微弱,汗出肢冷;舌淡,脉沉细微。

治法:补气,回阳,醒神。

代表方:四味回阳饮。

本方由人参、制附子、炮姜、炙甘草组成。汗出多者,加黄芪、白术、煅龙骨、煅牡蛎;心悸不宁者,加远志、柏子仁、酸枣仁;纳谷不香、食欲不振者,加白术、茯苓、陈皮;若急救,可先用生脉注射液、参附注射液静脉推注或滴注,苏醒后继用四味回阳饮。

(二)血厥

1.实证

临床表现:多因急躁恼怒而发,突然昏倒,不省人事,牙关紧闭,面赤唇紫;舌暗红,脉弦有力。

治法:平肝潜阳,理气通瘀。

代表方:羚角钩藤汤或通瘀煎。

羚角钩藤汤由羚角片、双钩藤、霜桑叶、滁菊花、川贝母、鲜生地、茯神木、生白芍、淡竹茹、生甘草组成;通瘀煎由当归尾、山楂、香附、红花、乌药、青皮、木香、泽泻组成。前方以平肝潜阳息风为主;后方活血顺气。若急躁易怒,肝热甚者,加菊花、牡丹皮、龙胆草;若兼见阴虚不足,眩晕头痛者,加生地黄、枸杞子、珍珠母。

2.虚证

临床表现:常因失血过多,突然昏厥,面色苍白,口唇无华,四肢震颤,自汗肢冷,目陷口张,呼吸微弱;舌质淡,脉芤或细数无力。

治法:补养气血。

代表方:急用独参汤灌服,继服人参养荣汤。

独参汤即由一味人参组成;人参养荣汤由人参、当归、黄芪、白术、茯苓、肉桂、熟地黄、五味子、远志、陈皮、白芍、炙甘草、生姜、大枣组成。前方益气固脱;后方补益气血。若自汗肤冷、呼吸微弱者,加附子、干姜;若口干少津者,加麦冬、玉竹、沙参;心悸少寐者,加龙眼肉、酸枣仁。也可用人参注射液、生脉注射液静脉推注或滴注。对于急性失血过多者,应及时止血,并采取输血措施,缓解后继用人参养荣汤。

(三)痰厥

临床表现:素有咳喘宿痰,多湿多痰,恼怒或剧烈咳嗽后突然昏厥,喉有痰声,或呕吐涎沫,呼吸气粗;舌苔白腻,脉沉滑。

治法:行气豁痰。

代表方:导痰汤。

本方由天南星、枳实、半夏、橘红、赤茯苓、甘草、生姜组成。若痰湿化热,口干便秘、舌苔黄腻、脉滑数者,加黄芩、栀子、竹茹、瓜蒌仁。

(一)辨证要点

1.辨病因厥证的发生常有明显的病因可寻。如气厥虚证,多发生于平素体质虚弱者,厥前常有过度疲劳、睡眠不足、饥饿受寒、突受惊恐等诱因;血厥虚证,则与失血有关,常继发于大出血之后;气厥实证及血厥实证,多发生于形壮体实者,而发作多与急躁恼怒、情志过极密切相关;痰厥好发于恣食肥甘、体丰湿盛之人,而恼怒及剧烈咳嗽常为其诱因。

2.辨虚实厥证见症虽多,但概括而言,不外虚实二证,这是厥证辨证之关键所在。实证者表现为突然昏仆、面红气粗、声高息促、口噤握拳,或夹痰涎壅盛、舌红苔黄腻、脉洪大有力。虚证者表现眩晕昏厥、面色苍白、声低息微、口开手撒,或汗出肢冷、舌胖或淡、脉细弱无力。

3.分气血厥证以气厥、血厥为多见,应注意分辨。其中尤以气厥实证及血厥实证两者易于混淆,应注意区别。气厥实者,乃肝气升发太过所致。体质壮实之人,肝气上逆,由惊恐而发,表现为突然昏仆、呼吸气粗、口噤握拳、头晕头痛、舌红苔黄、脉沉而弦。血厥实者,乃肝阳上亢,阳气暴张,血随气升,气血并走于上,表现为突然昏仆、牙关紧闭、四肢厥冷、面赤唇紫,或鼻衄、舌质暗红、脉弦有力。

(二)治法方药

厥证乃危急之候,当以及时救治为要,醒神回厥是主要的治疗原则,但具体治法又当辨其虚实。实证宜开窍、化痰、辟秽而醒神。开窍法适用于邪实窍闭之厥证,以辛香走窜的药物为主,具有通关开窍的作用。主要通过开泄痰浊闭阻、温通辟秽化浊、宣窍通利气机而达到苏醒神志的目的。在使用剂型上应选择丸、散、气雾、含化以及注射之类药物,宜吞服、鼻饲、注射。本法系急救治标之法,苏醒后应按病情辨证治疗。虚证宜益气、回阳、救逆而醒神。适用于元气亏虚、气随血脱、津竭气脱之厥证。主要通过补益元气、回阳救逆而防脱。对于失血、失津过急过多者,还应配合止血、输血、补液,以挽其危。由于气血亏虚,故不可妄用辛香开窍之品。

1.诊断要迅速,尽快明确病因。除四诊合参外,还应及时借助生命体征监测、血糖、心电图、头颅MRI或CT等检查,尽早明确病因,对于急性期的治疗选择极为重要。厥证乃危急之候,当以及时救治为要,醒神回厥是主要的治疗原则,但具体治疗上因病因不同而有虚实之异。实证以辛香走窜的药物为主,具有通关开窍的作用。虚证主要通过补益元气、回阳救逆而提高气的统摄能力。故迅速诊断,明确病因,辨虚实之证而施治尤为重要。

2.临证之时,既要注意厥证不同类型的特点,又要把握厥证的共性,相互参见,全面兼顾,方能提高疗效。如后世对厥之四肢温度异常持二种不同观点:一种认为,凡厥证,不论寒、热、阴、阳,必定手足逆冷。这种观点是张仲景首先提出的,《伤寒论·厥阴病脉证并治》曰:“厥者,手足逆冷是也。”此后许多医家,如金·成无己、元·朱震亨等皆崇仲师之说。另一种则认为,厥未必手足逆冷,如宋·朱肱在《类证活人书·卷四》云:“大抵热厥,其手足虽冷,时复指爪温。”元·罗天益《卫生宝鉴·厥逆》谓:“阳厥手足虽冷,有时或温,手足心必暖……此名热厥。”他们都以热厥手足暖来证明并非所有厥证一律手足逆冷。因此,临证时需要把握好厥证共性及个性的特点而论治。

3.由于厥证的发作常由明显的情志精神因素诱发,且部分患者有类似既往病史,因此平时可服用柴胡疏肝散、逍遥散、越鞠丸之类,理气解郁,调和肝脾。

厥证的预防首先要针对其危险因素采取预防性干预措施。应避免情志过极,改变不良饮食习惯,不妄劳作,加强锻炼,增强体质,正所谓“正气存内,邪不可干”。对已发厥证者,要加强护理,密切观察病情的发展变化,严密观察患者的神志、瞳孔、汗出、二便、肢温、气息、血压、舌象、脉象等变化;如有变化,应立即报告医师并积极配合救护。患者苏醒后,要消除其紧张情绪,针对不同的病因予以不同的康复指导。

其次,厥证患者宜采取针对性调护措施。所有厥证患者均应严禁烟酒及辛辣香燥之品,以免助热生痰,加重病情;另外要时刻保持呼吸道通畅,促进排痰,防止窒息;应卧床休息,减少活动,保证夜间充分的睡眠;给予营养丰富、易消化的流质或半流质饮食。

厥证是一种急性病证,临床上以突然发生一时性昏倒、不省人事,或伴有四肢逆冷为主要症状。轻者短时间内即可苏醒;重者一厥不醒,预后不良。引起厥证的病因主要有情志内伤、体虚劳倦、亡血失津、饮食不节等,而其病理性质主要是气机逆乱,升降乖戾,气血阴阳不相顺接。厥证常见气、血、痰厥。由于病理性质有虚实之分,临证时应根据不同类型区别虚实而辨治。厥证属危急重证,当以及时救治为要,醒神回厥是主要的治疗原则,但具体治疗,实证宜开窍、化痰、辟秽而醒神;虚证宜益气、回阳、救逆而醒神。苏醒之后,按病情的不同辨证治疗。

国医大师颜德馨教授认为,治疗厥证时,面对颓局,不在收拾,而急当重振,拨乱反正,必须具备两手,“战不嫌狠,抚不嫌稳”。在临床中,颜老善用附子救逆,认为附子大辛大热,通行十二经脉,专主振奋阳气、祛逐阴寒,应用于心血管疾病,破阴凝,布阳和,能力转危局。如附子汤治冠心病之心绞痛,通脉四逆汤治病态窦房结综合征。临床观察辅以丹参、川芎、葛根、三七、血竭、水蛭等化瘀药物,疏通血脉改善循环功能,可加强促苏醒、抗休克的作用。至于厥回之后,颜老使用附子则比较审慎,常有监制之品并行,并总结出六法:调之以甘,与甘草、白蜜同用;阴以济阳,配熟地黄、龟甲;阴阳兼顾,与生脉散同用;镇潜抑阳,配龙骨、牡蛎、磁石;温阳泻火,伍知母、黄柏、大黄;阳中配阴,伍玄参、麦冬。通过不同配伍,不但抑制了附子的燥性,扩大了施用范围,还可取得理想的协同效果。

现代名医颜亦鲁老先生治疗厥证的经验可归纳为以下几点:①重视各类厥证的个性与共性。颜老认为,厥证有气厥、血厥、痰厥、蛔厥、食厥、暑厥等不同,但总因气机逆乱、升降乖戾而引起,情志不遂多为诱因,且各类厥证亦有内在联系,常相兼而发。②启上与导下并重。颜老治疗厥证多启上与导下并重,启上药多用石菖蒲、抱茯神等。导下多用消食导滞、通腑泻下之品,使邪有出路,从下窍而走,常药用六神曲、檀香、炒麦芽运脾和胃助消化,生大黄清热通腑以祛邪。③注重善后,固本清源。颜老认为厥证未发时,仍应根据其发病原因及个人体质的不同,服用健脾化痰、益气生津、理气和中等剂,以调养善后,达到固本清源的目的,防止复发。

《灵枢·五乱》:“乱于臂胫,则为四厥;乱于头,则为厥逆,头重眩仆。”

《卫生宝鉴·厥逆》:“病患寒热而厥,面色不泽,冒昧,两手忽无脉,或一手无脉,此是将有好汗。”“杂病厥冷,手足冷或身微热,脉皆沉细微弱而烦躁者,治用四逆汤加葱白。”

《丹溪心法·厥》:“厥逆也,手足因气血逆而冷也。”“尸厥……忽然手足逆冷……精神不守或错言妄语,牙紧口噤或昏不知人,头旋晕倒。”“痰厥者,乃寒痰迷闷,四肢逆冷。”

《景岳全书·厥逆》:“气厥之证有二,以气虚、气实皆能厥也。气虚猝倒者,必其形气索然,色清白,身微冷,脉微弱,此气脱证也……气实而厥者,其形气愤然勃然,脉沉弦而滑,胸膈喘满,此气逆证也。”“血厥之证有二,以血脱、血逆皆能厥也。血脱者如大崩、大吐或产血尽脱,则气亦随之而脱,故致猝仆暴死……血逆者,即经所云血之与气并走于上之谓。”

《张氏医通·厥》:“今人多不知厥证,而皆指为中风也。夫中风者,病多经络之受伤;厥逆者,直因精气之内夺。表里虚实,病情当辨,名义不正,无怪其以风治厥也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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