特别声明:本文为新华网客户端新媒体平台“新华号”账号作者上传并发布,仅代表作者观点,不代表新华号的立场及观点。新华号仅提供信息发布平台。到龙泉拜见一棵皂荚作者:杨虎一我要去拜见的是一棵被称为公母树的皂荚。这棵皂荚住在龙泉驿区山泉镇红花村13组,老地名叫赖家瓦房子的地方。引导并陪伴我前去的,是该镇护林员吴文德。初春的阳光唤醒了城市的活力。正是三月,午后的阳光映照得龙泉桃花艳、梨花白。仿佛又走回了难忘的乡村时光。在我的少年时期,皂荚曾与我一路同行。老家的屋后有一河清水,不幸的是,几乎半个村子的垃圾都往河边倾倒。有一年立夏,我惊奇地发现小山般的垃圾顶上竟冒出了一棵弱不禁风的小皂荚。母亲说,那是从飞鸟嘴里跌落的种子发芽而成的。春雷冬雪,沐风沥雨。这棵偶尔诞生的皂荚不觉间就高过了屋顶。烦恼随之而来——它亭亭如盖的浓阴遮挡了晒坝。那年立秋过后,父亲带上砍刀,搭着梯子,噔噔噔就爬上了树,许久,却没有动静。我从屋里出来,看见父亲坐在胳膊粗的枝条上向我招手。我爬上去,立刻明白了父亲没有动刀的原因:枝叶深处,不知是什么鸟儿编织了一个小小的家,草窝里,几颗毛茸茸的小脑袋挤在一起,黑漆点般的小眼睛惊恐不安地望着我们……那一年,我们家的谷子都是父亲一担一担挑到邻居家的晒场上去晒的。我到城里的第二年,父亲来电话说,为了给母亲治病,屋后的皂荚被树贩子砍走了……放下电话,我眼前出现了那几颗黑漆点般的小眼睛。……龙泉的这一棵皂荚藏在一条隐秘的山沟里。红花村一带,峰林秀壑,顺着一条时而静默时而喧哗的小溪,渐渐就走到了一口水塘边。塘边一座黄泥老屋后,好大一棵皂荚!树皮青黑,枝叶稠密。奇的是,它居然一树两枝,树枝离地面约1米处开始分开,向各自的天空伸展,左枝高,右枝低,浓阴如盖。老吴说,这棵树已经多年了,当地人都称它为公母树。因为,两棵树枝虽说是同一个躯干,但左枝从来不结皂荚,结果的任务都落到了右枝肩上。再过两三月入夏,左枝浓密的枝叶间就能看见皂荚板。这儿吊一个,那儿吊一个,像猪牙一样弯曲着,煞是好看。我的眼前仿佛出现了一幅昔日四川乡村里常有的画面——月夜,皂荚树下的洗衣台边,勤劳的女人将手中的皂荚板从散发着汗味、烟味、柴火味的衣服上搓过去,然后弯下腰,使劲揉着。风吹动着这小小的山村,皂荚树的枝叶刷刷地响动着……二这是我们内心的隐痛:曾几何时,很多树消失了。与栖于自己身上的鸟雀不同,树总是以沉默者的姿态,向着天空赶路。赶路久了,它们就成了一棵棵古树,从行者成了智者、慧者和禅者;也就从植物变成了化石——年轮旋转,记录沧海桑田,见证物种消逝;也就从化石变成了人间的寿者——护佑一方水土,情暖悲欣岁月……说实话,在赴龙泉驿区参加这次“去见一棵树”采风活动之前,我曾有几分担忧、惧怕,因为许多曾与我们的曾祖、祖父一路同行的树,不知什么时候却消失得无影无踪,然而当我接过一张《龙泉驿区古树名木统计表》时,顿时兴奋起来。表上显示,龙泉驿区目前仅年以上的一级和年以上的二级古树就有34棵,它们的名字读来那么亲切:银杏、女贞、黄葛、黄连、黑壳楠、罗汉松……于是我有幸认识了红花村山沟里这一棵沉默而大美的皂荚。见了它,我的心便安妥下来。我知道,从这棵皂荚开始,在绿荫匝地的洛带古镇深巷、在水波荡漾的龙泉湖边、在小径弯弯的无名山坡……会有一棵又一棵古树朝我迎面而来。穿过岁月的风霜雨雪之后,它们依然枝条轻拂,绿满山川。幸哉!我们身边还有着如此蔚然成景的千株绿。愿它们在以后的每一个春天化为细润的雨,每一个炎夏送来清凉的风……杨虎,崇州市委宣传部《罨画崇州》责任编辑。毕业于北京鲁迅文学院,出版长篇小说、散文集、中短篇小说集等多部。主要作品有长篇散文《西蜀寻隐》等。中国作家协会会员,巴金文学院签约作家。出品单位:知见诗社投稿邮箱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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