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前有棵老皂荚树散文\李建荣门前有棵老皂荚树

现在搞新农村建设,家家房子瓷砖贴面,锃亮闪闪;造型类同的新式门楼,宽敞高大,甚是气派;巷道笔直,绿树成荫。对于像我这样有点岁数的在外人员,每每回村,想要搜寻从前的记忆变得很难了。

门前不远处的这棵皂荚树,应该是我们村现存的最有历史记忆的活物了。空心,两人合抱粗,树身斑驳突兀,树冠比从前小了一半。分支的树干,因为老化虫蚀都被风刮断,新长出来的枝冠郁郁葱葱的,很有生机。奶奶说自她记事起,它就这么粗。没人能说得清它的历史,老人们估算说,它应该有5、6百岁的历史了。县博物馆来人做过登记。村里专门给它留出一块院基的空位,让它自由生长,只是树下堆满了碎砖烂瓦,靠近抚摸它都不容易。我庆幸,在这个物欲横流充满铜臭气息的当下社会,我们的村干部还能有这样的眼光,这样的文化蕴涵,让它得以保存,像对待一位百岁老人,对它加以敬重。

记得童年的时候,隔壁的胖大婶和门前的闺女媳妇们,洗衣的时候喜欢把盆和水桶提到皂荚树下,几个人一边洗衣一边谝闲。坐在皂荚树宽大的绿荫下,把摘下来的皂角,用木棒砸碎,和衣物一起揉搓,就能把衣服床单洗干净。那时好像没有洗衣粉,肥皂也很稀缺,一般农民用不起。关于皂角的洗涤功能,一直觉得很神秘。

晌午或者傍晚,皂荚树下是大人们聚集聊天的场所。皂荚树位于三岔路口旁边,高大的树冠向路中央倾斜着,树荫非常宽展。炎热的夏季,坐在树荫下,总能感觉到一丝清凉。因为树身并不很高,且突兀起很多疙瘩,我们孩子们攀爬起来很轻松,爬上去骑跨在大树叉上,或者藏在树空心里,上上下下,很好玩很惬意。大人们抽烟喝茶,天南海北聊天,常常很晚才散去。那时候没有空调,感觉皂荚树下就是村民们天然的纳凉栖息地。

后来去镇上上了初中,去县里上了高中,皂荚树下嬉戏陪伴的时光就宣告结束了。再后来留城里工作,好几年才回一次老家,皂荚树连同童年只好一起装在了记忆里。

转眼到了知天命之年,变得越来越喜欢回忆。每次回老家转一趟,总喜欢一个人在村里村外转悠转悠,去南坡、去北岭、去西沟,去从前的柿子林,柿子林没了一棵,成了连片的葡萄地;当年的西沟如今已被邻村的锻造厂生产的废料垃圾填平。村里新建的葡萄酒厂,厂区覆盖了半个村辖土地。厂房很阔气,现代化的规模设施,成了我们村一处颇具影响力的景点。村南靠近司马光陵园扩建了一条宽大的水泥道路,兴起了小吃夜市,搭建了一处生态园。农村越来越缺少农村的泥土气息了。

当年皂荚树下居住的几位老人陆续已经都不在世了,像我妈一样的中青年人如今已经都成了七八十岁的老人了。城市和农村不断接轨之后,家园盖得越来越漂亮了,孩子们大多去外地打工去了,孙儿们几乎都去城里上幼儿园、上小学中学去了。每个村里的学校几年之间几乎消失殆尽。让老人们感受到一种前所没有的迷茫和孤独。

我计划出资把老皂荚树下整理一下,把碎砖瓦运走,把周围硬化,用石料做个桌凳,让老人们能重新聚集在皂荚树下,打牌下棋聊天,重拾童年的记忆,倾听老树百年的心声。老皂荚树见证着时代变迁的脚步。

站在皂荚树前,抚摸着这棵历尽沧桑的数百年老树,我感慨万千……

作者简介李建荣:笔名独舞者,生于年,现供职医院影像科。曾在《运城日报》《黄河晨报》《健康报》《河之东》等报刊及网络平台发表作品数十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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